郎绍君:争相炒作或令画家艺术自毁
发布日期:2015-01-31阅读次数:2866
刘庆和 《小杨》(中国画)
林风眠 《仕女》(中国画)
徐累 《霓石》(中国画)
美术批评家系列之著名美术批评家、中国艺术研究院研究员郎绍君强调——
作为中国文化的突出代表之一,中国画有着广泛的受众,进入当代的中国画在创作和精神上得到更大的解放和自由,而随之而来的,关于中国画的变革和创新也激起了热烈的讨论。就此,本报记者采访了著名美术批评家、中国艺术研究院研究员郎绍君,在他看来,多元化发展使中国画有无限生机,但也使它的面目不像以前那么清晰和肯定,其前景还有待洞察和把握。不过,他提醒在当前追名逐利的浮躁环境下,画家更应警惕“高原停顿”,避免“艺术自毁”。
无限生机与现实困惑
广州日报:“85新潮”时期有个观点惊世骇俗,认为“中国画走入穷途末路”,您怎么看这个观点?
郎绍君:这是当时的年轻批评家李小山在一篇文章中提出的观点,这个带有极端意味观点的出现,标志着新时期之初,青年理论家直言不讳的批评精神的复活,反映了他们对中国画革新的焦虑和期望。对中国画“危机”的表述,点燃了关于中国画现状与前景的大讨论。我一向的看法是,这种冲破时俗的自由批评精神,打破了只会颂扬、不敢讲真话的风气,但不赞成“穷途末路说”本身。
在我看来, 新时期的画家进入更开放的环境,获得了更大的创作自由,个性得到很大解放,凡事都以“阶级斗争”的观点和方法去衡量的时代结束了,统一意识形态的束缚大大松绑,中国画有了趋于繁荣的前提。
中国画面临的新的社会情境:一是伴随世界经济的全球化,艺术多元化不可避免;二是发端于西方的“当代艺术”作为强势文化,在中国得到了快速响应与传播;三是艺术市场的复兴,给美术创作带来有力的刺激。不过,趋于多元的中国画,其前景如何,还有待我们洞察和把握。
广州日报:那么,您觉得中国画是否有危机?
郎绍君:中国画的内容、风格、样式、材料和技巧越来越多样,借鉴西方艺术、追求个性的潮流越来越强势,这既促进了中国画的新变,也使它的边界趋于模糊。可以说,生机与困惑并存。如何理解本土艺术的现代化,如何处理本土艺术和外来文化的关系、传统艺术和当代艺术的关系,是中国艺术界的一件大事情。
“新水墨”有待时间检验
广州日报:为了追求中国画的现代性,画家进行了各种尝试,您怎么评价这些“新水墨”?
郎绍君:中国画的新变被称作“新水墨”,是一种语言上的方便,以“70后”、“80后”、“90后”为中坚的年轻画家,敏于时代感应,吸收新的观念,尝试新的形式,诸如变形的、抽象的、观念的、奇幻的,努力赋予中国画新面貌和新的表现力,这是中国画发展的必然,是好事。“新水墨”没有一定的格式,但都使用水墨材料,保留一定的水墨特点,和传统中国画有不同程度的连接,应当充分肯定这一大趋势。
广州日报:在今年秋拍上,新水墨画家徐累的《霓石》成交价为1840万元,达到了千万元的级别,这是否说明当代“新水墨”的尝试已获艺术界肯定?
郎绍君:拍卖的指数与艺术的品质有一定关系,但它体现的主要是市场价值,而不是衡量艺术价值、美术史价值的标准。徐累作品的拍卖也是如此。说到底,市场是一种资本运作,参与运作的各方都以赢利为主要目的。市场难免有各式各样的炒作,出现混淆优劣与真伪的事情。一般说来,那些进入历史的、有定论的艺术家的市场价值,会较多反映艺术价值,反之则差一些。一个“新水墨”画家的市场价提高了,有多方面原因,但它在多大程度上反映当代“新水墨”的艺术价值,需要具体分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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